牟宗三先生早期文集補編epub,azw3

牟宗三先生早期文集補編
牟宗三先生早期文集補編

牟宗三先生早期文集補編epub,azw3电子书下载。當代新儒家中最富原創性與影響力的哲學家──牟宗三先生,他是近代中國重要的哲學家與教育家,一生致力於弘揚中華文化,對於中國文明的推廣及其現代化厥功甚偉。

本書不只收錄牟先生所撰兩萬多字的小冊子《共產國際與中共批判》,也收錄了彭國翔教授為此一新材料所撰寫之解說。此外,隨著網路的發達,海峽兩岸的學術研究者蒐集到更多未收入《全集》的文章。李明輝教授結合兩岸學界之力,仔細考定其真偽,並收入董志威先生所做之考辨。

收錄了牟宗三先生1940年代至1950年代早期的一些文章,共35篇。這些文章主要發表在《青年導報》、《文化雜誌》、《哲學研究》等刊物上。

這些文章反映了牟宗三先生在早期思想的發展歷程。在這些文章中,牟宗三先生主要探討了以下幾個問題:

  • 中西兩大社會思潮之評判
  • 儒學的現代化
  • 新儒家思想的發展
  • 共產主義的批判

在《中西兩大社會思潮之評判》一文中,牟宗三先生對西方現代社會思潮進行了深入的批判,認為這些思潮是導致西方社會危機的根源。牟宗三先生認為,西方現代社會思潮是一種「異化」的思潮,它把人從本來的生活世界中抽離出來,導致人與人、人與自然、人與自我之間的疏離。

在《儒學的現代化》一文中,牟宗三先生提出了儒學的現代化問題。牟宗三先生認為,儒學是中華民族的優秀傳統文化,具有強大的生命力。但是,儒學也需要在現代社會中進行適當的改造,才能更好地適應時代的發展。

在《新儒家思想的發展》一文中,牟宗三先生對新儒家思想的發展進行了梳理。牟宗三先生認為,新儒家思想是近代中國思想界的重要現象,它對中國文化的現代化具有重要意義。

在《共產主義的批判》一文中,牟宗三先生對共產主義進行了批判。牟宗三先生認為,共產主義是一種「異化」的政治體制,它會導致人們的自由和尊嚴受到侵犯。

书名: 牟宗三先生早期文集補編
作者: 牟宗三
格式: AZW3, EPUB

共黨如何否定國家

民族國家是歷史演進中近代的產物。它表示「精神表現」到了完整客觀化的地步。我們如果說:家庭是「道德的精神實體」之「情」的表現,則國家便是此精神實體之「義」的表現。中國以前儒家講五倫,家庭中占有三倫,而君臣一倫便是屬於國家政治方面的。君臣以義合,這就表示「國家」是義道的表現,政治分位也是義道的表現。義道是客觀的、組織上的,它有公性。因為有公性,所以它能組織集團生活;因為有公性,所以它才有客觀性。義道的出現,是人類在歷史演進中一大進步。但是義道的表現,在以前,不必能到完整客觀化的地步。中國在以前是一個天下觀念、文化單位。這就表示它的君臣一倫中之義道、政治分位中之義道,並沒有達到完整客觀化的地步。一個近代化的民族國家之建立,它必須在政治上有表示政權屬民的制度常軌之建立,即政權不在打天下的皇帝世襲,而在決之於民的制度常軌。復次,它須有通過人民的自覺而成立的法律。這兩層意義就是國家之內在的內容。所以一個近代化的民族國家就是「義道表現」到了充分客觀化的地步。所謂充分或完整的客觀化就是因「制度」與「法律」而客觀化。而制度與法律也就是精神的客觀表現。所以國家以及其內在的內容(即制度與法律)都是精神的產物、理性的成果。

道德的精神實體不但在家庭中表現、在師友中表現、在個人的道德修養中表現,而且要在國家、政治、法律這些客觀事業方面表現。惟有認識了這一層,我們才能給國家以「超越的證實」,國家才有被肯定的理性上的根據。它表示義道的充分客觀化的表現,它是精神表現的更擴大化、更完整化。我們如果把國家否定了,把政治、法律抹掉了,我們的精神表現、價值的實現,都必落在枯窘貧乏卑微的地步。如果再把家庭否定了,人類只有毀滅,歸於禽獸。這真是天地閉塞,草木落魄,不但賢人隱,而且人類全毀了。

共黨不但把家庭毀了,而且進而要毀國家。他們說:國家是階級壓迫的工具,此其一。國家在有階級對立的時候才出現,此其二。當階級對立取消了,到了無階級的社會,國家便消滅,此其三。由此三點,我們可以說:國家是階段中的東西,不是永恆的東西。凡不永恆的,便不真實。凡不真實的,沒有存在的道理。我們又可以說:國家不但不是真實的,而且是罪惡的,因為它是壓迫的工具。既是罪惡的,當然要取消。他們這樣看國家,最後的根據是在他們把整個的歷史看成是壓迫剝削史,毫無道理可言。他們這樣看歷史,又是根據於他們把人類活動都看成是壞的,毫無理想可言,毫無價值表現可言。他們不能把歷史看成是精神表現史。在他們心目中,歷史是漆黑一團,毫無光明可言。歷史沒有光明,是由於他們自己內心已全黑。以他們自己的黑色染污了全部人類的活動,那當然看不出光明來。那麼光明在那裡呢?人們或者說就在他們那裡。實則並不在他們那裡。因為全部人類都是黑暗的,忽然出現他們能有光明,這不是怪物嗎?他們自己也不說他們是光明,因為他們的革命並不從道德的善心出發,他們從恨出發。從恨中不能表現理想,不能表現價值。他們沒有道德的善心,那裡會有光明。他們說無產階級最富於革命性,是最不自私的。但無產階級的不自私並不是由於407他們的道德公心,乃是由於他們無物可私,其不自私單是由於他們無產可私。所以他們的革命並不是發自道德的善心,也不是為的理想的實現,也不是為的正義合理的要求,而是由於報復,為的劫奪,所以也全是一個恨。共黨自稱為無產階級的先鋒隊,他們就拿這種動機與道理來說教。他們不但自己心黑,還要教天下人都要心黑。他們發狠不但要染污過去,而且要染污未來,所以在他們所嚮往的未來社會裡,也決不能有光明。他們必使古往今來都成清一色的黑,他們才心滿意足。

我們認為民族國家亦與家庭一樣,決不能化除。它固然是歷史演進到相當時候才出現,但這是由於人類的精神表現中自覺的程度,道德的精神實體經由自覺而實現到人間的程度,決不是由於階級的對立。因為顯然,即使408在無階級的社會,我們仍然須有組織,須有客觀而公共的生活,須有制度的常軌,須有法律,這些就是國家的本質。因此,國家的出現,固有時間性,但它精神表現上的本質,一經實現出來,便是可寶貴的真實,有不磨滅的價值。因此,它有永恆的存在。它也不是罪惡。要說在歷史演進中它有流弊,什麼東西沒有流弊?連吃飯都有流弊。

……

從《水滸傳》到青紅幫

在《大公報.史地周刊》第九期上,有羅爾綱先生的一篇〈水滸傳與天地會〉。這篇文章十分有趣。他說《水滸傳》有三種影響:(一)影響于深入民間的麻將牌的賭具;(二)影響于李自成、張獻忠的造反的特殊意味,即除掉已往的迷信色彩,而饒有政治的意義;(三)影響於明亡後的天地會,以及其一綫相穿的青紅幫。

那篇文章中又有一段話說:「我的朋友吳晗先生說:中國歷代民變,差不多沒有一次不是借邪教來煽惑羣眾的,明末流寇是例外。因為明末民間受了《水滸傳》的影響甚深,故流寇的行動有鮮明的政治意義,而少迷信的色彩。」這話的全部真或部分真,這裡且不管他;但若擴而大之,我可以說,人類的政治活動,無論中外,已往到現在到最近的將來,其發展的過程將是經歷三個階段的。第一階段曰宗教化的活動;第二階段曰人本化的活動;第三階段曰國家化的活動。

這三個名稱是我個人一時的預擬,當然有斟酌的餘地。宗教化的活動尤其以西方為甚。據最近一般人的見地,譬如羅素,他就以為法西斯獨裁與無產階級獨裁,都是古羅馬帝國、中世紀黑暗時期的復活,也就是宗教化的復活。在中國歷史這種色彩不很濃厚。中國一切變亂雖說邪教的鼓惑居多,但陳涉、吳廣之流,卻毫無宗教色彩,然而其影響卻非常之大。後來的變亂莫不師其故智,邪教的鼓惑只不過是鼓惑而已。及其一旦成功,邪不歸正,仍在淘汰之列。所以中國的政治,從靜的方面說,從未宗教化過。不過若從活動方面看,也實可以把這種邪教的鼓惑列為進化中的一個階段。無論從靜的方面看,或從動的方面看,這種宗教化的活動實在不是高明的政治,當然也更說不上是文明的政治。

人本化的活動,從《水滸傳》到青紅幫就是很好的例子。我常想西洋政治始終是宗教化的,中國則始終是人本化的。羅素今年十月三日在美國《國家週刊》上登了一篇小文章,題目叫做「歐洲是成功的嗎?」由沈祖潯先生譯成中文,登在《華年周刊》第三卷第四十七期上。其中有段話說:「古先生似乎以柏拉圖的溫和態度為歐洲的特徵,但是他這樣說法,對中國的聖哲是不公平的了,他們是更溫和,更重視個人自由的。柏拉圖主張國家得有一種宗教,國家自身或可認這種宗教是錯的,而人民卻不能對之懷疑,否則便要受罰。儒家和道家,是不會贊成這樣希特勒式的主義的。」希臘的柏拉圖尚且如此,中世紀更不容說。文藝復興以後,人本主義本一度抬頭,然而現在的魔王出世,又把它打回去了!所以人本主義在西方始終未佔勢力,稍能保此厚風者,唯英、美差饜人意。所以在那篇小短文中,羅素又說:「希臘文化勝於我們的一籌只有這一點,那就是警察的不高明,故好讓不少端正的人免脫了。」這是很痛心的一句話!所以歐洲並未成功,距文明境界尚遠得很!崇拜歐化的人似亦可以稍加反省,不必盲目下去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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