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即是多:棄成長如何拯救世界epub,azw3电子书下载。透過傑森.希克爾的宏觀視野帶領讀者橫跨了幾個世紀和大陸,整合了學科,全面探討經濟發展於對於當代人類與環境的影響。閱讀本書,不但能明白現今問題的生成,更明晰了未來解決方案。人類存在於地球將近三十萬年,卻在資本主義興起的幾百年內面臨前所未有的危機,甚至揭開「第六次大滅絕」的序幕——氣候變遷、生態失衡、資源耗竭。
我們從新冠危機的處理中了解,全球面臨攸關生存的共同危機之時,人民和政府齊心就能做到看似不可能的事。氣候危機亦然。當我們重新聚焦於人類福祉而非資本積累,意識正確方向、提出建設性的解方,便能重新校準、挽救崩壞的環境。
《少即是多:棄成長如何拯救世界》一書由英國社會學家傑森.希克爾(Jason Hickel)所著,探討了經濟成長與環境永續之間的矛盾。希克爾認為,傳統的經濟成長模式是不可持續的,因為它需要不斷增加能源和資源的使用,這將導致氣候變遷、環境破壞等嚴重問題。他主張,我們需要放棄經濟成長,轉向「棄成長」的模式,以保護環境並改善人類生活。
希克爾指出,經濟成長並非總是與福祉掛鉤。在許多情況下,經濟成長反而會導致貧富差距擴大、社會不平等加劇。例如,在全球化浪潮下,發達國家的企業將生產線遷移到發展中國家,以降低成本。這導致了發展中國家工人的工資水平下降、工作環境惡化,而發達國家的企業卻獲得了更高的利潤。
希克爾認為,棄成長的模式可以解決經濟成長與環境永續之間的矛盾。棄成長的核心理念是,經濟發展不應以犧牲環境為代價。它強調資源的有效利用,以及人類福祉的提升。
书名: 少即是多:棄成長如何拯救世界
作者: 傑森.希克爾(Jason Hickel);朱道凱
格式: AZW3, EPUB
甦醒時刻
詹明信(Fredric Jameson)有句名言:「想像世界末日比想像資本主義死亡來得容易。」說真的,這不令人意外。畢竟,資本主義是我們唯一知道的制度。即使我們有辦法終結它,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?我們用什麼來取代它?革命成功當天,我們要做什麼?我們如何稱呼它?我們的思考能力甚至語言,在資本主義邊界止步,那條線外是恐怖的深淵。
多麼奇怪,我們的文化喜新厭舊,迷戀發明和創新。我們號稱崇尚有創意、跳脫傳統框框的思想。我們當然絕不會說一具智慧型手機或一件藝術品「是空前絕後最好的工具或畫,過去不曾創造過,未來永遠不會被超越,甚至不該嘗試」,低估人類的創造力未免太天真。那為什麼一談到經濟制度,我們就照單全收資本主義是唯一可能選項的說法,甚至不該有創造更好制度的念頭?為什麼我們如此不離不棄地守著這個十六世紀古老模型的陳舊教條,頑固地拖著它進入一個明顯不適合它的未來?
但也許情況正在改變。二○一七年,在一場電視實況轉播的紐約市民大會上,一名叫做崔佛.希爾(Trevor Hill)的美國大學二年級生站起來,向南西.佩洛西(Nancy Pelosi)提出一個簡單的問題。佩洛西是當時美國眾議院議長,全世界最有權勢的人之一。崔佛.希爾引述哈佛大學做的調查,顯示十八到二十九歲的美國人有五十一%不再支持資本主義,詢問佩洛西所屬的民主黨,能否接受這個快速改變的現實,並表明對另類經濟的看法。37
佩洛西明顯吃了一驚。「謝謝你的問題。」她說:「但抱歉我必須說,我們是資本主義者,就是這樣,改變不了。」
這段錄影被瘋傳。因為它勁爆又戲劇化地凸顯不能公開質疑資本主義的禁忌。崔佛.希爾不是死硬左派,他只是尋常的千禧世代,聰明、資訊豐富、對世界好奇,而且熱切憧憬一個更好的世界。他問了一個誠懇的問題,但結結巴巴和充滿戒心的佩洛西無法接受,甚至不能表達一個有意義的理由替她的立場辯護。資本主義被視為理所當然,以致它的支持者甚至不知道如何為它辯解。佩洛西的回答——「就是這樣」——旨在結束問題,但適得其反。它暴露了虛弱又疲憊的意識形態,就像是拉開遮住《綠野仙蹤》(Wizard of Oz)的窗簾。
這段錄影呈現人民的想像力,它揭露年輕人願意做不同的思考,願意質疑舊的確定性,而且他們不孤單。儘管大多數人可能不會給自己戴上反資本主義的帽子,調查結果仍顯示絕大多數人懷疑資本主義經濟學的核心原則。二○一五年YouGov民調發現,英國有六十四%的人認為資本主義不公平,即使在美國也高達五十五%,德國是扎實的七十七%。二○二○年愛德曼全球信任度調查報告(Edelman Trust Barometer)顯示,全球逾半(五十六%)民眾同意「資本主義弊大於利」,法國的比例高達六十九%,印度是驚人的七十四%。38除此之外,在所有主要資本主義經濟體,整整四分之三的人表示他們認為大公司很腐敗。
……
被遺忘的革命
我們在學校裡學到,封建制度是個殘暴的制度,造成可怕的人間苦難。這是事實,領主和貴族控制土地,住在領地上的人,即農奴,被迫以租金、稅、什一捐和無償勞動的形式向他們奉獻。但和我們耳熟能詳的敘事相反,終結這個制度的原因不是資本主義崛起。那個勝利相當不凡地歸功於具有悠久傳統的尋常革命家的英勇鬥爭,因為某個原因,他們幾乎完全被遺忘。
一三○○年代初,歐洲各地的平民開始反抗封建制度。他們拒絕提供無償勞動,拒絕領主和教會強索的稅和什一捐,開始要求直接管控他們耕作的土地。這些抗議並非只是東冒出一點、西冒出一點的瑣碎抱怨,它是有組織的抗爭。在一些例子中,它演變成公然軍事衝突。一三二三年,農民和工人在佛蘭德斯區(Flanders)揭竿而起,戰爭打了五年,直到他們被佛萊明(Flemish)貴族打敗。類似叛亂在歐洲其他各地爆發,包括布魯日、根特、佛羅倫斯、列日和巴黎。3這些早期叛亂很少成功,它們大多數被裝備精良的軍隊殲滅。一三四七年黑死病來襲,情況似乎只變得更糟,鼠疫消滅了三分之一的歐洲人口,引發史無前例的社會和政治危機。
但這場災難之後,始料未及的事情發生了。由於勞工短缺和土地充足,突然間,農民和工人擁有更大的談判力量。他們能夠要求降低佃租和提高工資。領主發現自己居於劣勢,維持數代的權力均勢第一次向對平民有利的一方傾斜。平民開始意識到他們轉運了,他們有機會改變社會和政治秩序的基礎。他們變得更樂觀、更自信,叛變行動也氣勢如虹。
一三八一年在英格蘭,瓦特.泰勒(Wat Tyler)領導農民起義反抗封建制度,這場叛變受到激進派牧師約翰.鮑爾(John Ball)的啟發,鮑爾以呼籲「你可以,只要你願意,拋棄奴役的枷鎖和恢復自由的時機到了」聞名。一三八二年,梳毛工在義大利城市起義,成功占領市政府。一四一三年,「工人民主」在巴黎奪取政權。一四五○年,一支英國農民和工人組成的軍隊進軍倫敦,史稱傑克.卡德的叛亂(Jack Cade’s Rebellion)。整個區域在這段時期起來造反,成立議會和招募新兵。